我的学艺之路——童年趣事(117)
很小的时候,我就跟着父亲学艺,当然我的学艺是从练大字开始的,先是父亲给我一本柳公权的《神策军碑》,让我按照上面的字学写,我那时候不懂什么碑不碑的,只对军感兴趣,所以小时候的我把这本法帖称为《神策军》的,这柳老头的字倒是刚劲的,写起来不用点力气就是写不灵,我每天在父亲的威逼下,一家三个兄弟在吃饭桌上各自摆开,每人占据一面,父亲呢,则在另外一张桌子上写字。
我们的临摹一般是在旧报纸上进行的,我们家订的《解放日报》《文汇报》,一般都被我们作为练字的纸利用了,我们会提前把这些报纸装订好,在上面用尺划好格子,然后就在那上面练字了,一般每天练几页,完成任务就算结束,开始的我是以完成任务为第一己任,所以经常被父亲罚写,后来,慢慢的写出味道了,经常会得到父亲的批阅,上面的被认为是好的圈圈也多了,所以积极性也就来了,可惜,我这样的练字因为父亲的下乡中断了,74年以后父亲回城,我才又开始练字,那时候就是练颜真卿的《多宝塔》了,我还是这样,喜欢的东西多,练字没有成为我的最爱,所以,后来看着人家的草书那么漂亮,自己只会比较工整的字,仿佛孩子写的一样,比较难为情。
在练字的期间,我还参加过县里的美术学习班,小学的时候,大概是受父亲画毛主席像以后得到街坊邻居莫大的尊敬的影响,幼小的我竟然也冲动的想成为一个画家,也参加过江阴县小学生的美术展览,所以这一动议,自然得到了本就是解放前苏州美术专科学校毕业的父亲的肯定,根据我的爱好,父亲把我送到了他的好朋友,太仓还是昆山人胡士雄老师那里学画人物画,胡老师和我叔叔是邻居,是工人文化宫的美术老师,
他手下一共接受了5个小学员,最大的是北大街小学王教导的儿子王俭,最小的是南菁中学蔡老师的儿子蔡阳,我呢倒数第2,其余有程以正老师的二公子程波,东门的王加令,我们5个人组成了一个小组,每天背着画夹,跟着胡老师学画画,5人中的基础水平不一,王俭和蔡阳时间早,学得最好,我是最晚进去,而且根本就没有一点基础,在工人文化宫的第二进的美术室里,胡老师让我学画人的速写,说一个人身长的比例是七个半人头,胡老师教我的美术,到现在大概就记着了这七个半人头的事情了。
那时的我,爱好广泛,在小学,我是文艺宣传队的队员,每天要练习唱样板戏,是学校乒乓球队的队员,每天下午要进行训练,自己呢,还特别喜欢的踢球,所以,对这刚刚开始的美术课没有特别的喜好,再加上我的美术功底最差,老是被胡老师批评,心里那刚刚开始的一点点积极性,就在胡老师的批评下烟消云散了,坚持了半年的时间,每天跟着王俭,王加令玩倒也有趣的,就是画画始终提不上水平和兴趣,从素描,到速写,我开始对这枯燥的练习失去了信心,我的父亲是个非常开明的人,他看在眼里,明白我没有真心的喜欢上绘画艺术,虽然,在学校里每天画黑板报,在家还会画幻灯片,但文艺的悟性没有体现在绘画上,所以经过我几次的请求,父亲就答应我不参加胡老师的美术班学习,于是我脱离了这一让我索然无味的美术培训班,许多年以后,我的这5个同学,王俭和蔡阳果然成为了著名的画家,王俭还成了江阴美术界的带头人,其余的都因为那一段美术培训班的历史而有所收获,成了江阴的文化人。
而我呢,经过了几次学艺,既没有成为书法家,也没有能够成为画家,倒是没有想到若干年以后,我从来没有去培训过的音乐,竟然异军突起,莫名其妙的成为我的专项技术,一不小心,我就成了个音乐家,不仅屡获全国大奖,因为我的儿童歌曲,我还成了全国著名的儿童音乐作曲家,我的成人歌曲也进入了中国音乐人梦寐以求的国家最高奖——《金钟奖》的行列,真是应了古人那句“有意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了。我想大概就是得到了父亲真正的关心,他没有死逼我学这学那,没有逼我一味的追求他们认为的东西,而是根据我的特点,让我自己选择爱好,选择喜欢的东西学习,我想,这些是值得现在的许多家长好好参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