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疫情期间孩子们停学在家,很多父母的感受无需多说,实在是未语泪先流,快被折磨疯了。我应该也算这其中的一员,感觉自己就像拉磨的骡子,没有喘口气儿的时候。有时候接近崩溃边缘,就靠骂老公来宣泄情绪。
和孩子朝夕相处的日子持续了一段时间之后,我好像慢慢砸么出一点味儿来。那就是,当他到了接受社会公共教育的年纪之后,实际上就离我们父母的影响越来越远了。除了周末(有很多孩子还参加各种培训班兴趣班),他每天在幼儿园和学校的时间长达八九个小时,而和我们相处的时间减少到了可怜的四五个小时。
在他没有入园的两三岁之前,除了吃喝拉撒,学说话学走路,以及一些人类天性的情感外,在世界观的树立上,我感觉是微乎其微的,因为那个年龄段孩子还没有清晰的意识和思想。但是当他渐渐有了个性表征,到了能够和父母有效沟通的年纪,他又要离开我们的包围圈,到人群中去了。父母给予孩子的影响力要打很大折扣。从幼儿园开始,能够对他的人生观产生影响的有老师、同学、他接触到的一些社会人士,以及由这些人带来的间接影响,比如他们推荐的书籍、观看的影视资料等等,能够影响孩子人生观形成的因素变得复杂而广泛起来。
而疫情居家,阴差阳错让亲子之间、特别是有了思想和沟通能力的孩子与父母之间,重新回到了24小时亲密接触的状态,这对父母来说无疑是抢占孩子思想阵地的有利时机。很多思想观念、行为准则,都可以利用这个时机进行灌输和强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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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之所以有如上感想,是因为这两三个月来,我发现孩子成长很快,因为母女密切接触,自然而然我对他身上的变化变得敏感起来。这段时间,我在他的身上提取了一些关于成长的关键词。
关键词一:“秘密”。之前儿子小猪对我基本是坦诚相见的,有例为证:家里老人或者爸爸让他吃了什么东西(有些是我不想让他吃的),他见到我都会主动告诉我(我从来没有要求他这样做过)。但是在大约两周以前,有一天他画了一幅画,不让我看,我问他画的是什么呀?他说:“这是我的秘密,不能告诉你。”这是我第一次从他的嘴巴里听到“秘密”两个字。后来秘密就成为他经常性的口头禅了,比如我们俩正玩儿着,他会突然笑起来,告诉我他又想到了自己的一个秘密,但因为是秘密,所以不能告诉我。他似乎很为拥有了秘密而开心,仿佛自己的心里第一次藏了珍宝。所以我能做的,也就是和他一起珍藏这珍宝,不打破沙锅问到底。
关键词二:“害怕怪物”。他之前胆子一直都很大,不怕各种虫子,不怕黑暗不怕人。但是忽然有一天就开始说害怕怪物,家里的一切在他眼里都能变成怪物:衣柜、椅子等等。还说过好几次有影子,以及有人在背后挠他痒痒,但是回头看却没有人。
小猪产生恐惧心理的年纪和我差不多,我也是在三四岁的时候开始害怕所谓的“鬼”,而且持续时间特别长,直到我15岁才忽然之间不再害怕,敢关灯睡觉了。但对于小猪的恐惧我有点困惑,因为我的怕鬼是因为哥哥姐姐吓唬的,而据我所知小猪并没有受到谁的吓唬。对于他的恐惧心理,我目前采取的方式是同理心、淡化、陪伴。当他说害怕怪物的时候,我也假装真的有怪物,并且主动和所谓的怪物打招呼,欢迎他来我们家玩,或者和他一起痛击怪物;至于他说的挠痒痒和影子,我感觉更多的应该是受绘本《奇先生妙小姐》的影响,因为这套书里有个挠痒痒先生,和没人先生,但我也不确定自己的猜测是不是对症,不管怎么样,当他说害怕的时候,我一定会告诉他:“别害怕,爸爸妈妈都在你身边保护你呢!”现在的他晚上睡觉前开始用被子蒙着头,因为害怕,我也没有逼迫他不要蒙头,既然蒙头有安全感,那就蒙吧,我也会在旁边陪着他,直到他渐渐入睡。成长是充满疼痛的,恐惧莫名之事应该也是其中之一吧,但有我的例子在先,一切都会过去的,时间会给一个孩子带来很多改变。
关键词三:“合作策略”。平时只感觉小猪是性格比较好的孩子,和谁都能玩儿一块儿。在家这段日子,我发现他渐渐知道使用合作策略了。因为我是一个人带孩子,每天都有做不完的家务,客观上就影响了陪伴他的时间和质量。开始他有过短暂的哭闹,但是有天开始,他跟我说:“妈妈,你今天都需要做哪些家务?”我对他说了,并问他为什么问这个。小猪说:“我和你一起做啊,这样你做家务就会快,就能快点陪我了。”而且他不是说说而已,而是真的踏实的帮我做。虽然和他一起做家务我其实更慢,但他这种合作意识我还是挺欣赏的,而且我恍然明白,一起做家务,不也是一种很好的陪伴方式吗?
关键词四:“时间意识”,宅家的日子,有很长时间他的作息不规律,晚上很晚还不洗漱睡觉。后来我渐渐发现一个现象:如果他爸爸加班,在我到时间让他洗漱入睡的时候他不会很调皮。后来我渐渐尝试他爸爸在家的时候,也是到八点钟就告诉他洗漱时间到,并让他自己倒漱口水——他现在特别喜欢自主做事情——这种满足让他很配合,渐渐就成了习惯:八点自己洗漱,然后上床一起读书半小时,然后入睡,这种规律的养成也让我渐渐可以有一点“睡后时间”。
关键词五:“求知欲”。我们家属于典型的公共教育忠实拥趸,家里老人、孩子爸爸总是让我抓紧时间教小猪识字、算数等等。但我属于“自然派”,我觉得种子发芽都有自己的时间,我不想让孩子像动物一样被训练,我还是比较信任“爬楼梯训练实验”的,过早让孩子“学习”,是对时间的浪费,也是对他生命活力的扼杀。于是我一直采取玩耍至上的带娃理念,但对他的表现出来的求知欲,我会积极满足。就在最近,小猪的求知欲渐渐呈现全面爆发之势:从识字到英语到音乐到数学以及思维训练,包括各种家务、世俗人情等等,他的求知欲让我应接不暇无力招架。在这样的状态下,我才开始教授给他一些知识,认字,学英语,等等。在他的求知欲支持下,学东西就比较快,但我也秉持一个原则,他觉得厌倦了就停止,不强行灌输。我是一个遵从“强扭的瓜不甜”的积极分子。
关键词六:“接受权威”。我基本上每天都会给小猪大概一个小时的运动时间,但每次都不怎么顺利,比如我让他做某套训练动作,他不会理睬,而是让我跟着他做,做一些他认为老练的动作,而不做那些他做的不太好的训练项目。最近我尝试着“角色扮演”,我说:“小猪小朋友,燕子教练(他的体能课教练)委托我,王教练,在不能上体能课期间代替她给你上课,请小猪小朋友遵守训练规则。”没想到我这么随口一说,他立马认真起来了,基本上会认真做每一个动作,哪怕是他做得很笨拙的,而且会不断请教:“王教练,我这样做对吗?”当然,我也学着他的教练那样,表现好的部分给予积分卡奖励,他积极性很高。
我之所以想到这个点子,是因为之前他吃饭调皮,总是在餐桌上乱动,他爸爸老猪,就跟他说:“我是幼儿园的朱老师(他们生活老师正好姓朱),小猪小朋友请好好吃饭,不要扰乱其他小朋友(我就假装是其他小朋友),每次他爸爸这样“角色扮演”都屡试不爽,他立马会好好吃饭,我要是有点想吃饭看手机啊,磨蹭啊,他还会打小报告:“朱老师,这个小朋友不好好吃饭!”
之前在我的认识里,我觉得可能孩子们对老师们都是很怕的,并且打心底里不喜欢老师的这种权威性,但是我发现在小猪身上,他似乎很乐于服从于老师的权威性,乐在其中,并不是被迫或不情愿。这让我第一次意识到,也许对孩子而言,太过“民主”、“平等”也不是他们所愿,这容易让他们陷入某种混乱,一定程度的、同时为他们内心所肯定的“权威”是受孩子欢迎的,对孩子来说也是有好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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疫情的状况反反复复,多地区不断宣布开学日期又延期,小猪说再不上幼儿园他就又不适应了,他也想老师和小朋友们了。而我,一方面希望疫情早日结束,孩子可以回归到集体当中去,在社会生活中学习为人处世的智慧,在“同伴传授”中更快速地吸取各种知识,但也觉得和他在家相处的这样一段时光特别值得珍惜,我能明显感觉到作为父母的影响就这样一点一滴的渗透并植根与孩子的性格与行为中,直到完全融进他个体的“命运”中。
这段日子给我最大的醒悟是:一边要放手,让孩子接受群体和社会的锻造和熏陶,一边要珍惜每一个和孩子在一起的时刻,在自身智慧和知识储备之上,尽己所能给予孩子敏感而准确的观察和积极的人生影响。根基打稳,才能树高千尺,枝繁叶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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