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味日记]浙西最美县城 “醉”忆桐庐农家美食
桐庐,坐落在富春江畔的小县城,面积不大,却是响当当的“中国最美县城”。桐庐人习惯了靠山吃山、就地取材,用最普通的食材,烹制最寻常的农家美食。作为土生土长的桐庐人,听惯了街头巷尾“油沸馒头”的叫卖,垂涎着柴火灶上将要出锅的米果,“醉”想念桐庐的农家味,替家乡吆喝一声,“桐庐怎么爱你都不嫌多”。
农家米果
桐庐的米果长的像果状,外部由粳米捏成,里面包裹着家常的蔬菜、豆腐、咸肉。这些食材都是妈妈们早早准备着的,有菜地里新采的蔬菜,村子作坊里面叫卖的豆腐,春节前后熏制的咸肉。用细腻的粳米粉团将三者包裹在其中,整一个透着咸肉的香,豆腐的嫩,蔬菜的鲜,让候在柴灶旁边的小孩子们直流口水。
做好的米果冷藏保存,妈妈们会安排好米果的吃法,重新蒸熟最常见,鲜香依旧,一口咬下去,蔬菜、豆腐、咸肉蒸出来的淡淡的汤汁就会破“壳”而出。当然米果也时常会和剩饭一起煮,很耐饥,很适合我们农村下地干活做早餐。
桐庐的米果能称得上桐庐的一张“金名片”,也是有她的能耐。在桐庐,米果又经常被称为“团圆果”,在过去一般只在过清明、时节、春节、过寿等重大节日和场合,一家人团聚之时,才会享用这种食品。因为她源于桐庐的江南偏农村一带,所以并不是桐庐每一个地方都能吃到。让桐庐人自豪的是,桐庐的农家米果在2014年成为新增的36道新杭州名点名小吃之一,更牛掰的是还被中国杭帮菜博物馆永久收藏,我和我的小伙伴当时都惊呆了。
岩桥臭豆腐&油沸馒头
“一千个吃货嘴中有一千种臭豆腐吃法”。然而,要说有特色,那就得说说我们桐庐的岩桥臭豆腐,尤其是油沸馒头夹臭豆腐,这美味堪称臭豆腐最为经典的吃法。
一把大阳伞、一个煤饼炉、一口油锅,油沸馒头摊就藏在巷尾最不起眼的地方,但“臭香不怕巷子深”。一到下午听见油沸馒头的叫卖声,急忙问妈妈要上五元钱,屁颠屁颠地跑去油沸馒头摊,围着老奶奶,看着她熟练地将馒头放到油锅,馒头被炸到金黄,趁热从边缘剪开,在中间抹上辣椒酱后,再加上一两块油炸过的岩桥臭豆腐,这香里带辣的味道,让我在买完回家的路上就早早的吃完了自己的那份,垂涎起妈妈的那份。也怪不得身为桐庐人的叶浅予老先生十年内乱囹圄八载之后,1976年返乡时,第一种想吃的东西就是家乡的油沸馒头夹臭豆腐了。
再来晒一晒油沸馒头的主角岩桥臭豆腐。她可是有六百多年的历史,据传明代开国军师刘伯温当年在桐庐翙(huì)岗教书时,他就要求东家“食用勿奢华,餐有两菜足矣”,这其中的一菜就是翙岗村附近的岩桥臭豆腐。如今,岩桥臭豆腐出现在上海、香港等大中城市的高档饭店酒楼,并且成为北京人民大会堂国宴厅指定为专门派送食材之一。
我们桐庐人做臭豆腐喜欢将她与辣椒相伴,新鲜辣椒也好,辣椒酱也罢。清蒸,滑嫩细腻,咸鲜味美;煸炒,咸香臭辣,胃口大开。做法简单,保留原味,就是我们桐庐农家美味的真谛之一。
富春江子陵鱼
子陵鱼为桐庐特产之一,一般鲥(shí)鱼(鲥鱼为富春江名贵鱼种,苏轼称其“南国绝色之佳”,是满汉全席的主要菜肴之一,为桐庐有名特长。自上世纪80年代中期后,鲥鱼在桐庐富春江已经绝迹)出海之后,该鱼才溯江而上,群聚在桐庐子陵滩下,因而得名。
说起子陵鱼,我想起了我的小学。我在农村读的小学,所以我的暑假没有培训班,有的只是山间溪头、田野林间,和小伙伴疯狂的“野”。但只有和小伙伴拿着竹簸箕在小溪里面捕子陵鱼时,才会让我安安静静的过一天。其实每天的收获并不多,衣服倒是会湿透,索性跳进溪里痛痛快快洗个澡。日落带着零星的子陵鱼回家,妈妈通常会把他们洗干净,煸炒辣椒。一道“辣炒子陵鱼”是对我一天劳动成果的嘉奖。
其实在桐庐,干烧子陵鱼是最为常见和最具特色的名菜之一,我们用晒干或熇干的子陵鱼为原料,配以肉末、蒜末、姜末、红辣椒以及其他调料,下油锅烹烧,出锅后再淋上麻油,其味道鲜辣,入口留有余香,堪称佳肴。原汁原味的农家风味融入到每一道桐庐美食中。
钟山豆腐干
豆腐干是桐庐传统特产之一,其中数桐庐钟山乡的豆腐干最负盛名。
即使现在很久没有吃过了,但是她的味道我还是能够清楚地记得。还记得她金黄的色泽,吃上去韧而不硬,咸香味美,还记得自己上高中那会,吃完真空包装的豆腐干,还不忘吸干包装袋里面的豆腐干汁水。这得益于聪明的钟山人将开洋、火腿与豆制品融合,制作出开洋和火腿豆腐干,汁水滴滴留香,堪称“物物之和”的佳作。
我们钟山豆腐干之所以声名远播,靠的就是我们当地的优质黄豆和山泉水为原料,经过选料、烧煮等十几道独特的传统工艺精制而成,这也印证了那句经典的电影台词“只要用心,人人都是食神。”用心完成每一道制作工序,即使手上只有一捧黄豆和一勺山泉,桐庐人也能奉上一道农家美味。
听爷爷辈的老人说,旧时在县城东门头一带的酒店柜台前,人们习惯左手支架一块茴香豆腐干,右手捧一碗热老酒,咬一口豆腐干,喝一大口热老酒,细嚼慢咽,这在我看来颇有咸亨酒店的老绍兴味道。
钟山蜜梨
桐庐的钟山乡算是一块福地,除了出产鲜香的钟山豆腐干外,还出产爽口的蜜梨。每年梨花满山盛开之时,除了迎接桐庐的山花节,其实更期待蜜梨的丰收的季节。
桐庐自古就产梨,《桐庐县志》曾记载:“以桐庐白梨最为上品,具有皮薄、细腻无渣的特点,闻名于沪、杭、绍等地。”而钟山乡的蜜梨更是久负盛名,“首批省级优质农产品”、“浙江国际博览会优质奖”和“杭州市优质农产品金奖”等荣誉更是对钟山蜜梨的最好褒奖。
作为自己的故乡,我更是对蜜梨情有独钟,我喜欢将蜜梨放在冰箱冷藏一会,食用时削掉果皮,一口咬下去,冰爽的汁水,让人感到真正的清脆爽口,而且钟山蜜梨果形大,像我这样大口大口咬的,一个梨吃下来,咬得嘴都酸了,但是我仍“垂涎”她的肉质细嫩、清香甜蜜,这得感谢养育蜜梨的钟山乡群山环抱,林木深深,低丘缓坡,还带点火山地质的自然条件,这样的环境不仅养育了钟山蜜梨,也养育了生活在“中国蜜梨之乡”的我们。
阳山畈蜜桃
作为桐庐山花节的主会场,阳春三月,阳山畈的满山桃花一定是一道最亮丽的风景,犹如“桃花源”一般。
但对于我们吃货来说,桃子挂满枝头才是真爱,漫天桃花只是浮云。我从小爱吃桃子,在我心目中桃子的地位还是很高的,但正宗的阳山畈蜜桃很畅销,作为本地人我也没尝过几次,但这也不减阳山畈蜜桃给我留下的好印象。她外观圆正,果皮乳黄,顶部有淡红晕,如果果农让其在树上完全养育成熟,那果肉质就会变成柔软蜜汁水,只要往皮内插入吸管吸食即可,口感细腻,汁水甜润,就像某品牌鲜榨果汁广告里面描绘的一样。真想大喊一声“桃子君,快到我碗里来”。
但俗话说“巧妇难为无米之炊”,阳山畈的桃子长得好,吃着甜,卖得俏,正因阳山畈蜜桃种植已有150多年的历史,培养了良好的蜜桃品种,而且阳山畈村位于当地牛头山之南,光照充足,加之多山陇梯田,每一个蜜桃都享受着阳光浴。这不甜,用杨坤的话形容“那就是天理不容”。
高凉亭番薯干
桐庐多低山丘陵,种植番薯得天独厚,番薯也是很常见的农作物。很小的时候,爷爷奶奶经常会把番薯切成厚厚的番薯片,在柴灶煮饭时,往往会贴在锅边,跟着米饭一起煮熟,当做主食。将年末剩余的番薯制作成更易于保存的番薯干,更是爷爷奶奶的拿手活。小时候番薯干给我的印象就是,一根要咬好久,但是很甜很糯,爷爷奶奶一做就是一大筐,夜晚还会放在炭火上烘干。
而现在还愿意自己做番薯干的人家越来越少,现在能制作这份儿时美食的,可能只剩下像桐庐合村乡高凉亭村这样的山区,那儿远离闹市集镇,森林覆盖率高,空气质量好,所以这里种植的红薯品质高、质地好,使得素有“长寿食品”的番薯在这里得到了新生。
吃着高凉亭的番薯干,还能回想起儿时骑在爷爷的肩上,手上拿着番薯干,使出吃奶得劲咬的景象。尽管爷爷奶奶做的不如高凉亭番薯干那样精致,有形如鸡心的外形,琥珀般的色泽,但高凉亭番薯干还跟儿时一样质地糯韧,味道甜醇,抹不掉的乡土清新。
岩桥蜜枣
在我的记忆里面,岩桥蜜枣是岩桥出名的招牌之一,岩桥蜜枣并不量产,就像清明各家各户的青粿一样,可能只是供家人间享用,这也给岩桥蜜枣增添了一丝的神秘。
岩桥蜜枣的原型更接近于金丝琥珀蜜枣,她的色泽金黄如琥珀,切割缕纹如金丝,光艳透明,肉厚核小,保留天然枣香。岩桥人这道寻常的蜜饯,制作起来也显的寻常,但绝不缺精致。
每年村尾田头的青枣成熟时,岩桥人忙完一天的农活,顺手采摘,放在干完农活戴着的笠帽中,回到家挑选那些长的色白、无蛀虫、无红头的优质青枣。在农闲时岩桥人熟练地对采摘来的青枣进行精选、发切、收切、锅煮、生焙、挤捏、老焙、分拣等八道工序,最出彩的要数刀切工序,所有的枣子要切上40刀到100刀,而且刀刀均匀,不浅不深,这同样需要制作者的用心,在外人眼里的普通蜜枣,在岩桥人心目中就是家人团聚、食枣唠嗑的回忆。
在均匀的刀工下,枣子更容易煮熟,饱吸糖分,并含有蛋白质、钙、磷、铁和多种维生素,尤以维生素C含量最高,每枚枣内含400-600毫克,比同等重量的梨子高出140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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