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元考试，万元培训，考生趋之若鹜
导语
据统计，2022 年我国出国留学人数达到 80 万人次以上。作为绕不开的出国语言考试，托福、雅思类培训在市场中持续火热。有教育企业透露，其雅思机构课程转化率，一度超越考研考公等课程转化率。而在最早期，雅思考试无人问津。已经发展三四十年的出国语言考试及培训市场发生了怎样的变化？连年上涨的考试费用为何考生“心甘情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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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去美国”是那时众多学生的共同目标
纵观中国近代留学教育，最早可以追溯到晚清时期。但由于时局变换，留学教育整体并无明确标准，要求较为模糊。直到改革开放后，如今大家所熟知的自费留学才开始逐步恢复、确立政策、标准等。尤其是在托福、雅思、 GRE 等考试出现后，我国留学发展渐步入正轨。
由于政治原因，中国大陆长期未与欧美等国家进行留学交流，学校开设的外语课程主要是俄语，英语教育水平极差，因此要选拔英语过关的留学生是一个很难的事情。即便是经过国内英语考试选拔出的留学生，有的到了美国入学后，还要经过一段时间培训，通过美国英语水平考试即托福考试，才能开始相应的留学学习。
上世纪美国密歇根大学留学生合影/图源网络
不少公派留学生因为语言问题被迫延长留学时间。在需要大批外派留学生，且国家经费有限的双重压力下，国家教委（教育部前身）引进美国标准托福考试，试图解决英语教育质量、效率、效益等方面存在的诸多问题。
1981 年，第一个进入中国大陆的国际化标准语言考试——托福正式出现，当年北上广三地同时举办了首次托福考试，共 615 人参加。随着出国留学越来越火热，报考托福的人数也逐年攀升。以北京为例，1981 年只有 285 人参考，1985 年上升为 8000 人，1986 年达 18000 人。出国潮开启。
1989 年，雅思考试正式推出，而当时我国出国留学者绝大部分的“第一志愿”均为美国，所以英国“出身”的雅思在当时不如托福、GRE 等吃香。直到上世纪九十年代后期，雅思考试才逐渐站稳了全球语言测试的领先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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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场需求推动培训行业持续发展
当时我国教培市场还并未成型，学生学习的第一选择多为夜校。各类高校的英语课堂教学在某种程度上解决了部分学生提高英语应用能力的需求，但大部分甚至绝大部分的托福考生都只能通过自学或者培训机构学习来提高英语能力。除学生群体外，相当一部分考生由社会人员如外企职工组成，他们对于教育培训的需求同样热烈。
电影《中国合伙人》截图
提及托福雅思，自然绕不开教育巨头之一的新东方。1993 年，俞敏洪在自身经历过一轮托福、GRE 考试后，预测到未来该类语言培训将是一大热门，新东方开始“悄无声息”在北大旁的胡同中生长。彼时也有同类型课程出现，但打响“免费课”“价格战”的新东方还是在学生群体中开辟了一片天地。并于 1999 年上线雅思培训。据广证恒生研究报告显示，到 2000 年新东方已经获得北京约 80%、全国约 50% 的留学培训市场份额。
有市场就有竞争。90 年代末期，新通教育、学为贵、朗阁教育、启德教育等多家机构先后于北上广等地出现。2001 年，伴随美国的“9.11 事件”导致美国签证政策的收紧，托福考试随之回落，雅思考试迎来了迅速发展的契机。同年，环球雅思成立；2004 年，胡敏从新东方离职，成立新航道……
而后，2005 年，美国教育考试服务中心对托福进行了全面的改革，纸考变机考，新托福诞生；2007 年，欧美各国放宽签证政策，并认可雅思考试成绩。雅思考生遂逐年翻番，发展成为全球最大规模的外语考试之一。根据教育部公布的数据显示，2000 年，我国出国留学人数为 3.9 万人，到了 2019 年，已经增长了 17 倍不止。
与此同时，信息技术迅速发展，在线教育的出现助推教育培训行业进一步发展，一系列线上培训课程涌现。线下教育也逐渐向三四线城市下沉，不过竞争者较少。除较大体量公司外，众多如“初期俞敏洪”一般的“考试前辈”也依托于互联网及移动互联网小范围发展该类培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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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贵的铅笔”
随着人民生活水平的逐渐提高，出国留学成为升学路径之一，托福、雅思类培训价格也逐年水涨船高。三十年前的百元课程，如今只可能出现在体验课的价目表中。当前出国留学语言能力考试培训间的价格相差不大，单类培训课程中，课程价格随着班型、教学方式、教学时长、城市位置等发生变化，通常情况下，成系统的大班课市场价在 1 万元左右，一对一价格则在 2-6 万之间。
由于考试类目中包含口语考试，所以对于很多学生而言，线上录播课并不能满足其全部需求。一雅思考生表示，其家处在县城，放眼望去无一家出国留学语言、中介培训机构，远赴邻近城市学习无疑要多付出住宿等金钱、时间成本。在报过近万元的线上培训班后，其选择在淘宝等互联网交易平台上寻找一对一口语练习课。“算下来一节课三四十块钱，对我来说是一个可以负担得起的价格”。
同样水涨船高的还有考试报名费。以托福考试为例，据统计，从 2006 年开始，其报名费已经上调了七次，从 1370 元涨至 2100 元，期间，转考费等费用也有所增加。雅思考试亦如是。该类报名费在所有考试中已属高位，所以也就有了“最贵的铅笔”戏称。
图源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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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出国的前提条件，也是工作和升学的
除留学用途之外，近几年，该类考试成绩也逐渐被一些政府机构，跨国企业作为招聘的加分选项取代四六级要求。同时，国内百余所院校认可托福、雅思成绩，包括兑换大学英语学分、用于自主招生、分班、短期交流项目和奖学金的申请，减免考试费用等等。多用途使得越来越多考生加入，培训业务得以进一步发展。
中国大陆地区雅思考生总体概况
然“成也萧何，败也萧何”。在教育培训机构的帮助下，中国考生屡次刷新托福考试最高分，曾一度引起美国对中国考生成绩的质疑。在国际见识过“中国应试集训”之后，名校语言门槛连年加高，托福、雅思分数越来越卷。或许十年前，托福 100 分，雅思 6.5 分都算很高的分数，但是到如今这样的分数很有可能在申请中只能说是“不拉后腿”。但考不过的考生也有“退路”，即出国上语言班，通过语言班考试，就可攻读申请院校。相较托福、雅思考试，容易得多。
中国大陆地区雅思考生分数分布情况
相关业内人士表示，虽已经历经三年，为出国留学者带来诸多不便，但是整体来看，其学习热情较疫情前并未减退，一直处于平稳增长的态势。唯一困难的可能只有过去因疫情而停掉的线下考试。为争高分，考点的“优劣”，也成为了同城考生讨论的焦点，他们推测在考生素质普遍较高的考点，给分就难。存在为高分不惜“奔走他乡”的考生。
结语
如果从年龄角度划分，众多出国语言考试培训也为成人英语的一种。但发展火热的他们显然早已另立门户。“双减”后，我们总能看到教育企业转型、换赛道的消息。而出国语言考试培训似有一条护城河存在，其市场难以被后来者瓜分。
在诡谲多变的环境下，无数企业倒下又站起，我们难以断言哪条赛道会一路长虹。而在俄乌危机、中美贸易摩擦、新冠肺炎疫情不断演变的多重局势影响下，全球留学仍然保持较高的流动性。或许这样的赛道，正在我们的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