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2万人争铁饭碗，公考热带不动培训市场，两巨头半年亏掉13个亿
本文来源：时代财经 作者：李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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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2.3万，这是2022年通过国家公务员考试资格审查的人数，相比去年的157.6万人又增加了约55万人。
据国家公务员局公布的数据，今年通过资格审查人数与录用计划数之比约为68:1。公务员考试竞争的激烈程度可见一斑。
今年5月，陈奚花了近10000元给自己报了一个公务员考试培训班，以期能够一举“上岸”。在她看来，备考公务员考试报班已成常态，区别只是选择的机构不同。即使临近考试日期，仍然陆陆续续有不少考生加入她所在的班级突击复习。
一句“宇宙的尽头是考公考编”侧面说明了市场需求的旺盛。随着“公考热”的持续升温，相关教育培训市场关注度也随之上升。
长期以来，公考培训市场相对集中。中公教育、华图教育、粉笔科技三家处在领先地位，前两者成立超过20年，主要面向线下招生，粉笔科技乘互联网东风而起，主攻线上。公开报道显示，上述三家企业占公考培训市场份额一度高达61%。
近日，中公教育、粉笔科技近期分别披露了2022年上半年的业绩情况，公考培训行业的近况可从中窥探一二。
头部机构业绩承压，市值大幅缩水
上半年，疫情依然是公考培训机构业绩承压的主要因素。与去年同期相比，中公教育、粉笔科技上半年营收均出现了不同幅度的下降。
“公考培训第一股”中公教育报告期内营收22.26亿元，同比下滑了54.15%；净亏损为8.91亿元，而去年同期的净亏损为9716万元，同比扩大816.95%。
时隔半年，粉笔科技再次向港交所递交招股书。2019年至2021年,粉笔科技营收分别为11.6亿元、21.3亿元、34.3亿元。2022年上半年，其营收为14.51亿元，与去年同期的18.85亿元相比下滑约23.02%；不过净亏损为3.92亿元，同比收窄约58.56%。这意味着，半年时间公考培训领域两巨头共亏损约13亿元。
“2022年以来，公司外部经营环境相比2021年面临着更加严峻的挑战。”中公教育指出，营收下滑主要在于2022年上半年较上年同期面授班开班减少，以及省考联考推迟所致。同时，经营环境不确定性，客观上对培训业务开展造成冲击，对其业务收款和收入确认均造成较大不利影响。
粉笔在招股书中也印证了这一说法，上半年若干考试推迟，公司暂停若干地区的线下培训服务，收入也相应有所下降。
另一方面，去年7月以来，随着相关政策的落地，面向成人的中公教育和粉笔科技也开始减缓自身的扩张速度。
去年12月，中公教育全面下架了“不过包退”的公职类考试“协议班”产品。“协议班”即机构和考生签订协议，如果考生公务员考试最终未被录取，机构则会退还一部分甚至是全部课程费用。这一模式一度被多数公考培训机构采用。
但随之而来的是居高不下的退费率。根据财报数据，2019年至2021年，中公的退费率一路走高，分别为44.14%、46.54%、68.46%。到了2021年，中公教育总收款204.3亿元，总退费为153亿元，2021年培训人次384.9万人次，退费人次162.1万人次。换句话说，钱收得越多，退费越多。
面对巨额亏损，中公表示，正调整产品结构，持续降低高退费比例产品，并积极调整优化机构设置、人员配置和内部考核方式，努力降低成本费用。在收入承压的情况下，中公教育称其支出端的控制有明显成效，报告期内，营业成本同比下降40%。
同样，粉笔科技也在2021年下半年减少提供不过全退的笔试协议班。粉笔称，这类产品相对价格较高，短期内造成线下正价课平均每付费人次的账单金额下降。长期来看，粉笔也意识到，过多退款或潜在退款争议或会对其经营业绩、财务状况及声誉有负面影响。
可以看出，二者选择逐步放弃曾经带来巨额收入的“协议班模式”，一定程度上也可以反映公考行业扩张模式正在回归理性。
相比之下，欲借上市公司山鼎设计登陆A股的华图教育更名为华图山鼎后，两年过去仍未有进一步的消息。根据Tech星球此前报道，2021年华图教育营收目标是30亿-40亿元，如果目标成功达到，华图的营收规模与粉笔大致持平。
自2022年以来，其被曝通过各种方式变相降薪、裁员。在上市道路上曲折前进的华图，在这场竞争中声量渐低。
线上教育发力，粉笔追击中公教育
在降低成本的需求下，中公线下机构规模有所收缩，相应的员工人数和教师人数也有所下降。
截至本报告期内，中公教育还有1440个直营分支机构，与上年度末相比减少了4.51%，员工人数减少19.79%到28992人，授课师资减少了17.09%为12097人。尽管规模收缩，线下面授培训依然是中公重要的营收来源，上半年贡献收入占比超过60%。
从线上培训起家的粉笔，也曾经考虑过要向线下转移。2020年以来，粉笔大范围发力线下培训。招股书显示，其线下正价课的付费人次由2019年的4.8万人次爆增至2021年的39.8万人次，线下培训收入在总收入中的占比也一路走高，从2019年的30.5%上升至2021年的47.2%，一度超过了在线培训贡献收入的占比。
但相对而言，快速扩张线下市场拖了粉笔的后腿，使其业绩由盈转亏。2019年、2020年、2021年，其线下培训的毛利率分别为分别为25.4%、-11.1%、-0.3%。粉笔科技此前表示，由于花费大量成本来支持线下课程，因而影响了短期的经营业绩。
不过在最新招股书显示，粉笔自2021年以来已策略性地调整了线下覆盖规模，以有效地管理增长并改善盈利能力，重新聚焦线上业务。
根据已披露的数据，截至6月30日，粉笔的线下营运中心数从上年度末的363个收缩到276个，共有3796名讲师。上半年，粉笔线下培训业务在总收入中的占比降到36.1%。调整扩张步伐后，线下培训的毛利率也提升至36.3 %。
在线培训业务收入在粉笔总收入中的比重一直维持在40%以上。相较而言，疫情对在线业务的影响较小。粉笔表示，从2021年至2022年上半年，其在线正价课的付费人次维持相对稳定。其中，2021年全年，在线正价课付费人次为220万，而2022年上半年的这一数字为110万。
整体来看，2019年到2021年，粉笔科技培训课程及线上产品的总付费人次从600万增长到980万。2022年上半年，总付费人次为410万人次。
反观中公教育，其2021年培训人次共384.9万人次。粉笔在招股书中自述已经是国内“最大的职业考试培训线上平台”，按付费人次看相当于第二大市场参与者规模的四倍，超过其余五大市场参与者的规模总和。
尽管业绩表现不如人意，从营收规模上来看，中公教育依然是公考培训龙头。值得注意的是，从2020年末至今，中公教育的总市值从巅峰时期的2600多亿元一路下跌至现阶段约279亿元，缩水近九成。在IPO前，粉笔科技的估值为30亿美金。
2021年，中公和粉笔的营收分别为69.12亿元和34.29亿元，彼时中公的规模还是粉笔的两倍。到了今年上半年，中公的营收仅相当于1.5个粉笔，后者正急追直上。
走出公考，瞄准职业技能培训
另一方面，除了公务员考试相关培训业务，二者也在拓展其他品类。
中公教育自述其主营业务横跨招录考试培训、学历提升及职业能力培训3大板块，并于2022年成立职教事业部，或希望摆脱对公务员考试培训等业务的倚重。
时代财经注意到，上半年，中公教育相继上线了泛职业教育培训平台中公优职和企业培训平台“企易学堂”APP，前者提供直播营销、电子商务、宠物美容、短视频制作、摄影等方面课程，后者面向B端市场。
“希望在5-10年的时间里,将中公教育从一家考试类培训为主的公司转型为以职业技能培训类为主的公司。通过8-10年努力,职业教育将成为中公教育主要营收来源。”中公教育方面表示。
粉笔科技同样把目光投向了职业教育赛道。除职业考试培训课程外，粉笔也打算开发需求高且增长潜力大的职业技能培训课程，目前计划推出在线信息技术课程与线上及线下烹饪艺术课程，同时也不排除探索为企业客户提供培训。
德勤数据显示，近年来我国职业培训市场规模逐年扩大，预计未来三年职业教育市场规模增速将达12%左右，2023年市场规模有望达到9029亿元。
不可否认的是，近万亿的职业教育蓝海市场，细分领域众多，市场集中度不高，玩家较为分散。“双减”之后，不少原K12教育公司也相继加入职业教育的竞争中来。
尽管直播业务风生水起，俞敏洪依然表示，新东方的主要业务仍是教育，面向大学生的各类考试培训和职业发展培训体系是保留方向之一。网易有道副总裁苏鹏也表示，考研课程很可能在今年下半年保持增长势头，是有道今年优先级较高的业务。
随着入局玩家越来越多，在职业教育领域领先起跑的中公和粉笔，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