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0年,大连女孩留学失联成博士,20年后父母患癌,她回:不见
2004年8月5日,在德国汉堡大学攻读研究生的曹茜,乘坐飞机在上海落地,开启了为期12天的回国之旅。在此期间,她出席了一场会议,并探望了一位朋友。但令人感到疑惑的是,已经4年多没回辽宁农村老家的她,这次依然没有选择回去。
一晃眼16年时间过去,曹茜年过40,考取了博士学位,并被慕尼黑大学聘为终身教授,成家立业,有了自己的小家庭。
然而远在万里之外的辽宁,一对罹患癌症的老人却长期处于悲痛之中。面对记者的镜头,老两口哭红了双眼,不住地哀嚎着:“曹茜啊,我的女儿,你究竟在哪里?17年来,你即使再恨爸妈也该消消气了,我们在有生之年还能见到你吗?”
不久后,曹茜的母亲离开了人世,父亲曹肇纲再也忍受不住内心的悲愤,痛心疾首地哭诉道:“曹茜,你好狠的心呐!”
那么,到底是什么原因,导致女儿和父母之间有如此大的裂痕?以至于她在德国功成名就,却失联17年,连父母患癌也不愿回家?
父母的宝贝,别人家的孩子
1979年,曹茜出生在辽宁大连旅顺口区长城街道曹家地村的普通农民家庭,父亲曹肇纲和母亲刘玉红都是地地道道的农民。
曹家虽然普通,但家世并不普通。曹茜的爷爷曾是国民党高官,家境殷实,因为受到牵连晚节不保。曹茜的父亲曹肇纲,也曾是一个有志青年,但因为身份原因未能考上大学,后来隐居在农村,娶了隔壁村的姑娘刘玉红。
曹茜是家里的独女,母亲刘玉红怀她也不容易,四处求医服偏方,才生下了这个女儿。刘玉红遭了不少罪,丈夫心疼她,说什么也不让她再生了。
曹茜出生后,被父母视为掌上明珠,从不让她干农活,为了给她补身体,父亲经常骑车赶十几里路,去城里买回牛奶和猪肉,自己却和妻子吃糠咽菜。
曹肇纲受过时代的苦,最大的心愿就是能把女儿培养成才,对女儿的学习紧抓不放,嘱咐她要好好学习。年幼的曹茜也很懂事,父母不让她下地,她就早早在家里准备好饭菜,等父母回来一起吃。
在学习上,曹茜不负众望,从小到大读的都是当地最好的学校,拿回来的奖状贴满了墙壁,更是连续斩获全校理科第一名,日语单科第一,闯进全国数学竞赛决赛的好成绩,俨然一副别人家孩子的模样。
然而在1998年,曹茜参加完高考后,却因为填报志愿和父母产生了巨大的分歧。曹肇纲更是在一气之下,狠狠扇了女儿一个耳光。这一耳光不要紧,父女之间的隔阂从此产生了。
逃离原生家庭:不想活成父母的样子
在父母和街坊眼中,曹茜学习好,性格温婉,是标准的“乖乖女”。可当她与父母断绝来往,被舆论风暴裹挟之时,我们在她昔日同学的口中,认识了一个完全不一样的她。
诚然,曹茜天分出众,获奖无数,可在逃离父母之前,她始终按照父母的意愿生活,没有一点自我,也很难体会到快乐。
在父亲曹肇纲看来,只有学习是女儿唯一的出路,他愿意为此付出所有,女儿也必须付出所有,其他的都无所谓。于是当曹茜拿回奖状时,他总会在亲戚邻居面前大肆宣扬,就像作秀一般。
可曹茜呢,她只觉得自己是父母的提线木偶,她没有朋友,没有体会到童年的快乐。读高中时,她的学习压力很大,一度压得她喘不过气来,变得自卑敏感。她也曾抗争过,然而父母每次都会教训她:“快回家学习去!”“你抱怨有什么用?养你还不如养条狗!”
1998年,曹茜参加了高考,考得不算理想。她急欲离开父母身边,于是前两个志愿都报考了南方大学。然而,当父亲得知她的打算后,当场震怒:“你一个姑娘家,报那么远干什么!”气愤之余,他狠狠扇了女儿一个耳光。
曹茜气不过,从家里跑了出去,半路碰上买菜回来的母亲。在母亲的安抚下,她才不情愿地把辽师大作为自己的第三志愿。
曹茜想去南方,可遗憾的是,她没有被心仪的大学录取,只收到了辽师大的录取通知书。曹茜不痛快,父母却十分高兴,在老家大摆筵席。最终,曹茜进入辽师大读书,选择了教育专业,但她和父母之间的裂痕已经无法弥补了。
出国留学,与父母断绝联系
刚进大学时,曹茜还是尖子生,第一次日语模拟考试,她是全班唯一一个达到二级的。然而,她厌倦了被父母管教的生活,就像飞出笼子的小鸟,彻底放飞自我。
她开始社交,和同学们分享她喜欢看的徐志摩、张爱玲的书,也会和同学们一起逛街泡吧,报复性地消费。她屡屡朝父母要生活费,平时啃馒头吃咸菜,也要出入各种消费场所。
曹肇纲不知道女儿的具体变化,但他有亲戚在辽师大执教,得知女儿成绩急转直下,再次苦口婆心地劝说。那一次,曹茜罕见地朝父母发了脾气,她反问父亲:“这不是我想要的大学,我为什么要好好学习?”
2000年,曹茜读大三,挂掉了6门专业课,眼看就不能毕业了。这时,她的心里闪过一个念头:“海归”的含金量高,不如出国留学去。
她很快把这个想法告知了父母,提出想要去德国留学,那里不收学费。不过,中介费和报名德语培训班的学费,加起来要7万元。
对于曹家父母这样的农民来说,他们一年的收入不过1万多元,7万无异于是一个天文数字。而且,二老根本不愿自己的独生女离开身边,飞到万里之外的德国去。
但经过一轮又一轮的激烈交锋,曹家父母还是妥协了。曹肇纲拉下脸面,东拼西凑借来7万元,交到了女儿的手上。这时的曹茜,脸上终于有了一丝笑意,出国前,她带着父母去照相馆拍了一张合影,并信誓旦旦地说:“我去德国后会勤工俭学,不再跟家里要钱。你们二老放心,我毕业后就回来!”
尽管有着诸多不舍,曹家父母还是送别了女儿,回家后又向邻居炫耀了一番。然而让他们想不到的是,从2000年起,女儿曹茜竟一去不返了。
去到德国后,曹茜还和家里保持着联系,在接下来三年时间里,她先后给家里寄过两封信,通过5次电话。然而,她每一次的通话内容都是要钱,先后让家里给她寄过去3.3万元。
最后一次通话是在2003年8月,当时,曹茜考上了汉堡大学,即将开始一段新的冒险。当她在电话里提出想要一笔生活费时,不堪重负的曹肇纲压制不住怒火,斥责女儿:“我以为你早死了,这么长时间不给家里打电话!”
电话那头的曹茜没有生气,冷冷地说了句:“好了,我知道了,以后再也不找你们了。”
曹家父母以为这只是一时气话,没想到,曹茜从此失联了。
父母双双患癌,苦寻17年
2005年,曹茜的母亲刘玉红发现,女儿已经一年半没有联系过家里了。她急坏了,连忙给女儿打过去电话,却发现电话号码已经注销了。那一刻,刘玉红想过无数种可能,担心女儿在国外遇害,吃不下睡不着,可用尽了各种办法也没能找到女儿的下落。
曹家父母一夜白头,但没有放弃希望,逢年过节,二老会给女儿添上一副碗筷,家里的电话号码也一直不敢更换。
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原本该大学毕业,返回国内的曹茜还是没有音讯。这下曹家地村炸锅了,村民们传起了闲话,说曹茜在国外发达了,嫁给了老外,不管生她养她的父母了。一开始,曹家父母还争辩几句,可渐渐地,他们的心也死了。
2018年,曹家父母年过七旬,身体越来越不好,没有了经济收入。万般无奈之下,曹肇纲想通过当地政府申请失独补助,但工作人员告诉他,没有任何线索能证明曹茜已经死亡。
这个消息,再次激起了曹家父母寻找女儿的意愿。二老联系到中国驻德国领事馆汉堡办事处,请求协助调查。遗憾的是,工作人员也没能联系到曹茜。
2020年,曹家父母双双被查出癌症,曹肇纲患肾癌,老伴刘玉红患乳腺癌,病情更加严重,眼看时日无多了。雪上加霜的是,由于丧失了劳动能力,二老只能依靠每月一千多元的低保勉强度日,根本没钱接受治疗。
在临终之际,刘玉红盼女儿归来的心情愈发热切。无奈之下,曹肇纲只好求助于媒体,希望媒体介入寻找到女儿的下落。在镜头面前,刘玉红哭红了双眼,恳求女儿回来:“女儿啊,你要是再不回来,妈妈就等不到你了啊.......”
然而,在真相水落石出的那一刻,二老彻底心寒了。
女儿不愿回国,母亲抱憾而终
曹茜失联的事情受到网友广泛关注,大家齐心协力搜寻着她的消息。功夫不负有心人,一位曹茜在汉堡大学的同学主动爆料称:曹茜在德国获得了博士学位,并被慕尼黑大学聘为终身教授,事业大获成功,还组建了自己的小家庭。不过,为了彻底和父母断绝联系,她改名换姓了。
一时间,网上掀起一阵“讨伐”曹茜的声音,曹肇纲有些后怕,急忙找到媒体,哭诉说:“求你们别再曝光了,别害她丢了工作。”
2021年7月,有人在慕尼黑大学找到了曹茜,面对质疑,曹茜冷冷地回答说:“我肯定不会回去,他们对我有变态的控制欲.......”
得知女儿安好,只是不愿回家时,刘玉红坦然接受了这个现实,她最后的请求,就是希望女儿能寄回一张近照,让自己看看,死了也瞑目了。
遗憾的是,刘玉红没有等到那张照片,不久之后,她流着眼泪离开了人世。曹肇纲抱着老伴的遗体嚎啕大哭,最后一次说起女儿的不是:“曹茜,你好狠的心呐!”
老伴去世后,曹肇纲的心彻底死了,也随之去世。直到临终前,他也没有等回离家21年的女儿。
父母之恩大于天,曹茜作为一名高知分子,却因为对父母的偏见,失联17年拒不相见,不愿看父母最后一眼。也许某一天她会醒悟,只是父母再听不到她的道歉,世间也没有最疼爱她的两个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