拥有154所培训中心,覆盖全国62个城市,专注英语教育21年……韦博英语的官网上,仍然显示着它的“战绩”。
成立于1998年的韦博英语,旗下产品覆盖线上、线下、成人、少儿、游学等英语教育领域,拥有韦博英语、韦博开心豆少儿英语、韦博嗨英语等多个品牌。
然而,从8月份以来,已经有上海、北京、天津、成都、杭州等多地的韦博英语爆出停业。
发不出工资、多地培训中心关闭、学员无法退费、部分负责人被公安机关带走的消息一齐涌上,韦博的“墙”早已塌了。
根据网上流传的一份“一个有良心的韦博英语员工”的公开信,韦博英语北京的6个校区已经很久没有发放工资,上百人已经前往北京劳动仲裁委员会。
“未来北京公司将会宣布破产。之后我们的工资和大家的会员费都将灰飞烟灭。根本不会真的退费,他们也没有费可以退。”这名“员工”在公开信中表示。
一、员工追工资、学员追学费
10月9日,韦博英语总部的员工已经离职了大半,带着被拖欠的薪水、没有任何赔偿,他们只能从法律上继续跟这家公司“撕扯”。
根据公开报道,从7月份开始,200多名北京员工就已经没有收到过薪水。韦博教育的老板高四海于9月26日对北京员工承认“资金周转出现问题”,但是随后作出了一个“承诺延期”——原本9月末发放此前的拖欠工资,延至10月底。
随着韦博英语大面积爆雷,这个承诺大概率又是一纸空文。
运营长达21年的韦博英语为何会突然兵败如山倒,全面各地陆续传来门店关闭的消息?事实上,早在今年8月份,“韦博英语快倒闭”的传闻就已经在小范围传播。杭州某家长群里的有消息称,“你们这边有谁家的孩子在韦博英语读书的,尽可能快点退出来,韦博英语倒闭了。”
2个月后,“小道消息”坐实。据了解,韦博英语的学费在1万至10万元之间不等,以2万、3万居多。以成都的3个校区为例,800名学员的学费超过了2000万元;上海的一个维权群里,根据近千名学员登记的资料,涉及金额也在千万元。
二、课停了,贷款继续还
“真的想学习就不要去了解退费”。北京某大学生小伍回想起自己报名韦博英语时,问到关于退费的问题,课程顾问斩钉截铁地回应。
然而如今,小伍的课被迫停了,“培训贷”却没停,“马上15号要还贷款”。2018 年 6 月份,在韦博国际英语报名了英语培训班,两年的费用是 36800 元。因为不想增加父母的负担,小伍选择在第三方金融平台“ 京东白条 ”上贷款了 3 万余元,并办理了 24 个月的分期。
和小伍一样的学员很多。在韦博英语的学员中,有不少是白领以及大学生,使用“分期贷款”的方式来支付过万元的英语学费,已经是很多人的消费习惯。
根据媒体报道,有韦博英语的前员工对记者表示,韦博英语的学员中有很多使用京东、百度的贷款服务。一来,这些平台对于贷款的资质审核并不严格;二来,一般在30分钟左右就可以马上放款。
如何停止贷款?部分学员拿到了贷款平台的回复,需要由韦博英语将剩余的贷款退还至金融机构,用户才可以终止按期还贷。
与此同时,不少学员的学费来自广发银行、浦发银行等银行的分期贷款。同样的,这些银行出借的款项,也早就被收进了韦博的口袋,而还款人是学员。
曾经,当高昂的学费成为学员的犹豫,分期贷款成为韦博英语进一步吸引学员的点。如今,随着平台的倒闭,分期贷款却成了如鲠在喉的存在。
三、创始人名下公司95家,涉风险81条
天眼查数据显示,韦博英语运营主体为上海韦博教育培训有限公司,成立日期为2015年4月,注册资本1000万元人民币,法定代表人为韦博英语创始人高卫宇。
该公司由上海韦博文化交流有限公司100%全资控股,高卫宇是其大股东,董事兼总经理为高征宇,高四海为副总,此为“高家三兄弟”。
目前高卫宇本人名下有95家公司,周边风险信息81条,预警提醒124条。
三人关联风险信息164条,包括利用合同格式条款侵害消费者合法权益、冒用有限责任公司或者股份有限公司名义等,多与韦博有关。
据新民晚报消息,目前高卫宇的哥哥高征宇,已经被公安机关带走协助调查,具体进展未知。
四、成人英语“玩不起”
纵观整个英语培训行业,依然在用最原始的方法获客、圈钱。
地铁口、商业中心依然排布着很多英语培训机构的地推大军。“华尔街英语了解一下”“英孚教育了解一下”“小姐姐,英语学习有兴趣吗”……
成人英语行业确实很难,一方面面临着来自少儿英语的竞争,另一方面,其客群有着天生的弊端——难以坚持学习,以至于很少续费。数据显示,成人英语市场的平均续费率不足5%。
这样的天然属性决定了成人英语行业必须去不断地拓展新客。一旦拓新节奏跟不上,则面临着“资金周转”问题。
“成人对价格非常敏感,缺乏持续学习的动力。而少儿市场中,真正的购买决策者是家长,他们从不吝啬为孩子投入金钱,会积极主动地监督孩子上课。”51Talk COO张礼明曾说。
此外,当投资机构把越来越多的钱放到少儿英语上,以成人英语为主的品牌则失去了话语权。根据《教育行业2016年投资数据盘点》,2014-2016年,少儿英语投资额从1.2亿元增长到14.5亿元,成人外语则从10.5亿元降至3亿元。
由此看来,21岁的韦博英语陷入困境并不突然。
相较于已经“凉凉”的韦博英语,或许更为心焦的是华尔街英语、英孚教育等品牌,他们面临着和韦博英语大抵相似的困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