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童是国家的未来,民族的希望。梁启超先生在其著名的文章《少年中国说》中提出“少年强则国强”的论述,少年强则中国强,基础还在于童强,关注孩子就是关注家庭的未来,关注祖国和民族的未来。少儿教育一直是每一个家庭的头等大事,更是国家的头等大事,众多教育机构也在研究儿童启蒙教育的相关问题,尤其是中国传统文化在儿童教育中的作用和意义得以强化,书法、美术、中医、武术等优秀传统文化正逐步的进入课本、进课堂、进校园,并将纳入学校必修课!
隋智永楷、草书《千字文》
书法史上那些著名的书法家几乎自小就对书法产生了兴趣,或者说从小就对书法学习很下功夫,加下来例举二三,看看他们小时候学书法的故事,愿对今天孩子们的书法学习有点鼓励作用吧。
以下是古代书法家、书法有关儿童学习书法的最佳年龄和所学内容的论述。
《周礼》:“八岁入小学,保氏教国子,先以六书。”小学者,儿童识字之学也。 ——许慎《说文解字》
若思通楷则,少不如老;学成规矩,老不如少。思则老而逾妙,学乃少而可勉。—— 孙过庭《书谱》
幼学即仿佳帖,其法从骨髓中来,可令邪魔辟易,不必大加甄别,不必外取去就,尽自有冰鉴。若中岁知书,虽得换骨神丹,必须用力数番,方能埽垢。至若老年进学,百倍加功,难追俗骨。余实蹈此,自亲其事,故言之切中,亦已晚矣。后生勉之,毋为后悔。——赵宦光《寒山帚谈》
(王羲之)七岁能书,年十二,于父旷枕中见卫夫人所传蔡邕笔法,窃而读之,书遂大进。 ——郑杓、刘有定《衍极并注》
学字亦不可早,小儿手小骨弱,难教以拨镫法,八九岁不晚。 ——王筠《教童子法》
民间也广泛流传“七精灵,八糊涂”的谚语,认为孩子7岁时(实足6岁)入学启蒙的将来聪明,8岁时入学就糊涂了,再晚入学则可能是“花钱不识字”。 ——张倩如《江苏古代教育生态》
元代赵孟頫的《五体千字文》
王羲之:潜心苦学,痴到啖墨
王羲之,在中国书法史被被誉为“书圣”,东晋人士,他的行书《兰亭序》是天下第一行书。王羲之有家学渊源,王氏一族对中国书法作出了巨大贡献。
王羲之五六岁时即拜卫夫人为师学习书法,由于师法得当而又用功,进步很快,7岁的时候便小有名气了,很得前辈的夸奖。王羲之在12岁的时候,偷偷的看了父亲藏在枕头里的有关书法笔法的书《笔说》,于是按照《笔说》所讲加紧苦练,功夫不负有心人,进步非常大,连自己的老师看后大吃一惊,对王策说:“此儿必见用笔诀,近见其书,便有老成之智。”还说:“此子必蔽吾名!”意思是说,羲之一定是看到书法秘诀了,我发现他近来的字,已达到成年人的水平了,照这样发展下去,这孩子将来在书法方面的成就一定会超过我。
但王羲之并没有因此自喜,反倒更加刻苦了,达到了痴迷的地步。有一个流传甚广的故事。一次王羲之一边专心致志地读帖、练字一边吃饭,吃午饭,竟然把墨汁当成的爱吃的蒜泥,蘸着馒头吃起来,弄得满嘴乌黑,王羲之练习书法用功程度达到忘我的境界。也正是王羲之坚持数十年如一日,勤学苦练,临帖不辍,才练就了很扎实的功夫,这为他以后的发展奠定了基础,铺平了道路。
王羲之偷看父亲用笔法有文献记载的,原文如下:
晋王羲之,字逸少,旷子也。
七岁善书,十二见前代笔说于其父枕中,窃而读之。
父曰:“尔何来窃吾所秘?”羲之笑而不答。
母曰:“尔看用笔法?”父见其小,恐不能秘之,
曰:“待尔成人,吾授也。”
羲之拜请:“今而用之使待成人恐蔽儿之幼令也。”
父喜,遂与之,不盈期月,书便大进。
王羲之《二谢帖》
历史上王氏家族文豪门贵族,自然注重家学,王氏一门曾出现众多书法家,王荟、王羲之、王珣、王徵之、王献之等,他们的作品是构成晋代书法史重要组成部分。王羲之与其子王献之并称“二王”,自晋已绛,“二王”书风是中国书法传承的主线,直至清代开始崇尚碑学,中国书法才出现了帖学、碑学和碑帖融合的道路。但 “二王”体系仍然是书法帖学主脉。
摹写能得外形,不能得气质精神。
王献之,是王羲之七子,在家学和父亲的影响下,也是自幼习书。并且王献之在书法上的贡献不亚于父亲王羲之,而且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其新体草书和外拓笔法是读中国书法的巨大贡献。
王献之的书法成就除了父亲的教导还有自己的努力。学书路上也曾有少年的轻狂,大概在十几岁时书法已有点成绩,有些飘飘然,便到处题字题诗,父亲感这不是好事,想告诫他一下,因此流传有王羲之之题壁诫子的故事。某一天,王羲之奉诏外出公干,临行前喝了壮行酒,书兴致大发,于是在墙壁上题写诫子诗一首,目的很明确,希望自己走后孩子踏踏实实练习书法。谁成想,王献之见到这幅训诫自己的壁书,不以为然反而想反戈一击驳倒父亲。经过数次临摹,觉得和父亲的字相差无几了,就把原字擦掉,重新补写上,心想能够以假乱真了。
王献之《思恋帖》
要知道就以王献之的水平模仿父亲的字外形上乱真应该没问题,气质与精神是哪个就不好说了。数日后,王羲之办事完毕回家,看到自己的书法,总感觉哪里不对,不由叹气说:“我书写时真是喝高了,这字有问题啊!”说者无心听者有意,王献之心里已明白与父亲的差距。说明自己的书艺还不到家呀,从此倍加刻苦训练,终成一代大家,与父亲并驾齐驱,“二王”之美誉永远刻在书法史上乃至中国文化史上。
因此,“书圣”“书仙”(范文澜先生在《中国通史》曾说“盛唐的颜真卿才是唐朝新书体的创造者” 有人把“书仙”盛名冠以颜真卿)的盛名不是白来的,古代书法家学习书法的历程值得我们学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