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有人和你提起波兰，你的第一反应是什么？是想到世界足球先生莱万多夫斯基，然后在脑海里努力“猜想”它在世界地图里的位置？
那，乌克兰、匈牙利、哈萨克斯坦、乌兹别克斯坦呢？
若让你选择，用四年的时间去学习这些国家的语言，你又是否愿意呢？这个月，教育部公布了2020年度普通高等学校本科专业备案和审批结果。在21所申城高校新增的38个专业里，上海外国语大学的罗马尼亚语是为数不多的文学专业。新民晚报记者近日来到上外俄罗斯东欧中亚学院，探访这个“听不懂”的学院。
图说：上海外国语大学俄罗斯东欧中亚学院 新民晚报记者孙中钦/摄 下同
小语种要学大本领
象牙塔虽大，但俄罗斯东欧中亚学院并不难寻，极具东欧建筑风格的外观让人很容易辨别。同学们会自豪地向来客介绍，学院的前身是创建于1949年的上海俄文专科学校，历史悠久。“在俄语后，我们在2008年开设了乌克兰语专业，还相继开出匈牙利语、波兰语、哈萨克语、捷克语和乌兹别克语。”院长许宏介绍。
图说：该学院已经开出了九门语言
算上罗马尼亚语，该学院已经开出了九门语言。除了俄语外，大家习惯称其它的为“小语种”，而它们也有官方叫法：非通用语种。“罗马尼亚语将在今年9月招生，拟招人数为10-12人，最终人数还需要校方批复。”许宏告诉记者。
现在，这些专业课学生可谓“前无古人，暂无来者”——受专业课教师等因素影响，目前该学院非通用语种均是四年一招生。不过随着经验的累计和与国外高水平大学合作的开展，今后“小语种”学生们有望在毕业前迎来学弟学妹。
“四年光景就只学一门‘小语种’吗？能完全掌握吗？除了语言还会学到什么？”这“三连问”相信是很多人都疑惑的。许宏笑着解答，这些“小语种”学生可分为两类：东欧语系与中亚语系。前者在毕业前要求拿到所学语种的专业四级和英语专业八级；后者所学语种和俄语需要达到专业四级水平。学院还有三个国家级区域国别研究中心，利用这一资源会给学生开设模块课程。
图说：第一届匈牙利语专业学生去年毕业时就业率达100%
“培养掌握战略语种的学生，第一首先是服务国家需求的。大二时，外交部会来遴选，我们还是有相当比例的学生被选上。”许宏说，“也有学生毕业后会攻读新闻学，掌握非通用语种的学生在对外讲好中国故事上很有优势。”
据介绍，第一届匈牙利语专业学生去年毕业时就业率达100%。今后，学院考虑和工商管理学院合作，引入管理学、大数据等课程，探索新文科人才培养的模式。
架起沟通桥梁
走进塞尔维亚语专业教室，外教正利用塞语动画片授课。教室里有不少塞尔维亚元素，课堂上，十余名大二学生正和老师频繁互动。值得一提的是，去年抗疫时期，该专业学生用流利的塞语录制了一段视频，表达对塞尔维亚的声援和祝福。视频获得了塞尔维亚驻华大使馆官方微博的转发和感谢。学生们说，语言类专业的意义之一就是拆掉由地域构建的“巴别塔”。“有很多人质疑过，有了翻译软件，学小语种专业还有什么意义。我们学的不仅仅是语言，更多的是当地的文化历史国情。我们的最终目的就是服务于国家战略需求，为祖国与对象国之间的交往构建桥梁。”
图说：塞尔维亚语外教老师在给学生上课
章一凡是俄罗斯东欧中亚学院波兰语专业的学生，今年大四了。这周，她刚刚赴京参加了外交部入部考试。当初选择波兰语或许只是巧合，但四年的学习却让她爱上了这门语言。“第一年主要学习语言，了解历史、读文学作品；大三时候去了波兰游学，有更多机会和多样方式来学习知识。平时也会受邀参加波兰驻上海总领事馆的一些活动。”小章说。
对于一门新开的专业，学习上会遇到什么困难？章一凡坦言，学习资料少是个不小的难题。不过，系统的课程设置、丰富的学院活动将这些“拦路虎”一一击退。平时，小章和同学们也会找些波兰语的影视资料来锻炼自己。“一个班十余位学生，几乎每节课都会被点名回答一两次问题，有更多的机会和老师互动。”她笑着说，“当然，小毛病也更容易被老师发现了。”小章希望自己能顺利入职外交部，“这是份光荣的工作，要将所学知识学以致用。”
图说：哈萨克斯坦语专业大四学生彭智丰
同样是大四的彭智丰学的是哈萨克语。选择一个新设立的专业，小伙子说自己“想法大于顾虑”。他这大学四年可不轻松，除了哈语，还得学好俄语和英语。“就当给自己增个压，到大四会发现，自己不仅学会了一门语言，更是掌握了语言学习的‘套路’。”
谈起大三那年在哈萨克斯坦首都努尔苏丹的留学经历，小伙子一下子来了兴致。“那儿真的很冷，经历过的最低温度达到零下40℃；吃的东西还包括马肠子。”在他看来，将近一年的留学，学会的最重要一课是“如何与外国人交流”。他告诉记者，作为“拓荒牛”，过去后要和对方大学商量课程设置，在这过程中要摸索对方的工作习惯。疫情严峻后，留学生宿舍封闭管理，彭智丰又参与了区域国别研究院百余期疫情简报的工作。毕业后，他将在区域国别研究领域继续自己的学术之路。
新民晚报记者 郜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