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评
3月15日,莎翁少儿家庭英语发布破产公告,负责人相继失联,引发北京、上海、广州、深圳等地数千名家长维权。除家长之外,多名加盟商也在投诉维权。半年之间,莎翁少儿英语在多个城市招募23家加盟商,收取加盟费与保证金共610万元。令人震惊的是,破产前4天,莎翁方面仍在招募加盟商。而在宣布破产前两天,莎翁少儿英语突然变更股权。
在莎翁方面主动表示进行破产清算之后,目前已经曝光莎翁少儿英语拖欠北上广深多个城市至少1500名家长,以及多位加盟商费用超千万元。其中,北上广深四个城市,拖欠家长资金均超过百万元,一位上海的维权家长告诉南都记者,上海地区即有622人登记,未退费金额达478万余元。另有莎翁少儿英语外教称,自己已多月未拿到工资。
而在3月16日,莎翁少儿英语在其微信公众号内发布情况通报,称公司银行账号已经被法院冻结。3月17日,其又在公众号内发布声明称,重庆地区的部分学员已经被Proud Kids接收,但重庆Proud Kids随即表示:并无此事。从上面一系列情形来看,莎翁方面无论是在运营培训机构,还是在处理破产流程上,都显得非常不专业。莎翁挖了一个大坑,不但让加盟商跳了、广大家长跳了,也让外教们跳了。
莎翁的破产令人充满疑虑,到底是公司高管携款潜逃,还是的确因为经营不善,目前还没有最后的结论。不过,从行业本身来看,莎翁的破产并不令人意外。据公开资料,中国的少儿英语培训市场规模已经高达300亿元,在线培训市场也突破了100亿元,并且这两组数据还在高速增长之中。
作为家长最愿意投入资金的领域,少儿英语也是资本市场格外青睐的一块。不过,恰恰是这种看似顺风顺水的气象,令整个行业极度浮躁,完全是在野蛮生长。首先一个问题是,这些培训机构本身可能并没有从事教育的资格,不但机构没有资格,教师也没有资格。例如,在不少机构,外教母语并非英语,而有的外教即使来自英语国家,也并不具备教师资格。
其次,试听课的老师很优秀,孩子很喜欢,但报名后想要约试听课的老师上,往往是约不上的。这些机构热衷于打造名师,令名师成为流量入口,吸引家长尽快掏钱购买。但在漫长的教学过程中,他们却不能保证教学质量。
再者,少儿英语培训的费用一直也是水涨船高。不但单价动辄上百元/课,在收款方式上,销售人员将家长导向借贷平台,通过引入第三方借贷平台进行缴费。这里存在的风险与此前规模快速暴增的租房、健身消费如出一辙。这一次莎翁少儿英语培训之所以存在上千万的欠款,就在于采取跟借贷平台合作的方式,要求家长与借贷平台签订付款协议———即使家长要求直接现金支付也会被导向借贷平台。
教师资质、课堂质量、信贷混乱、运营糟糕,少儿英语培训行业堪称泥沙俱下的典型。而莎翁只是较早暴露的其中一家,可以预见,在接下来,类似平台还会经历同一结局。对于广大家长来说,如何甄别培训机构,也将成为一个不小的难题。而对于监管部门来说,如何确保机构的资金安全,则有必要做出更细致的规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