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会跟孩子讲书上的公平公正,还是现实世界的参差鸿沟?
北京四中每年3月份举行的春季舞会,已经是好多年的传统,忽然在这几天冲上了热搜,看着舞会上礼服款款的少年少女,许多人感慨这是难以企及的另一个世界。
少数人习以为常的生活,被网络扩散开来,就变成了多数人艳羡不已的“上等社会”。
如果以清北录取情况来给全国高中排一个高下,北京四中在它的巅峰时期,曾经独占清北北京录取名额的几乎一半,如今却早已被人大附中等学校超过。只是毕竟北京四中位于西城,后来选择了素质教育路线,没有融入海淀的内卷之路。
然而,现在把北京四中舞会推上热搜的,不是因为国人又找到了内卷的新目标,而是让大多数人发掘了又一个躺平的理由——
“就算作为学生的我再努力,也进不了一个像四中那样的学校。”
“就算作为家长的我再努力,也给不了孩子一个四中那样的学校。”
学生党有了躺平的新借口,上班族有了不婚不育的话佐料。
我们曾经嘲笑过日本泡沫破灭之后的一代“平成废宅”,那是被巨大鸿沟阻隔之后躺在国家福利线上的大多数。
我们这一代和下一代的年轻人有机会成为那样的“废宅”吗?
恐怕,福利不会允许躺平者的存在吧。
如果北京四中是这个社会的A面,平台主播可能就是这个社会的B面了。
前不久,有关部门进驻某直播平台,专查不良直播。
曾经有朋友这么形容当下直播平台的舞蹈区或者颜值区——
“让普通人也能体会到旧社会封建阶级和资本阶级的部分快乐。”
我不是很敢苟同,却也找不到反驳的论点。
有时我也会好奇,对于女权主义者来说,
女主播裸露的衣着和暗示意味明显的动作,到底是女人的身体自由还是男性的权力压迫?
再有那些加入搞怪的男主播,到底是平权的胜利还是两性共同的沦丧?
这些主播群体,偶尔曝出一些错别字的笑话,被调侃为“九漏鱼”。
虽然没有过统计,但我大胆猜测,主播们上过的中学里,应该没有几个会举办春季舞会。
作为一个常常杞人忧天的老百姓,我今天想跟大家说的,还不是这两个群体,而是那些小孩子们,还没上中学,还没有基础分辨能力的小孩子们。
你也许看清了成人世界的分化割裂,却不知道孩子世界的两极化更严重。
这个世界看似复杂,其实在某个角度上极其简单,就比如对孩子的教育——
一边是收入充裕的父母工作学习两不误,还带着孩子上各种培训班,
一边是负债度日的父母各自加班,闲暇时间带着孩子一起刷手机,
当然不是刷手机上的公开课,而是那些不断被重复制造的互联网垃圾。
有个朋友跟我举了一个人生的例子,
他老家在一个全国倒数的贫困县,初中时候他的同桌直接出国去上国外的学校,上周还一起偷看盗版小说一起翻墙爬树的小伙伴,听说已经在国外的讲台上穿着西装领带的校服和国外的同学模拟联合国开会了。
他曾经以为那是他人生中遭遇到的最大鸿沟。
直到有一天,他带孩子去上一个培训班,机构在一个商厦里。
商厦底商有个小超市,老板在用手机刷短视频外放,门外都能听见视频里的搞怪笑声,怀里抱着大概三四岁他的孙子一起哈哈乐。
商厦一层有好多儿童游乐项目,到处是玩耍的小孩和刷手机等待的父母。
商厦二到五层都是各种学前和小学辅导机构,一个个小教室里除了老师和小孩,还有最后陪听的家长。
商厦六层七层是三四个大的兴趣培训机构,击剑、马术、舞蹈等,机构的接待处几乎看不到家长,偶尔会有家长带着孩子进去或出来,有时还能看到孩子身上全套的名牌装备。
他说,以前还以为大家都是在一座商厦里,虽然知道太高的地方够不到,但还是努力向上爬一两层,这样自己的后代再往上爬还能比自己更高一点。后来发现,我们可能根本没有进去的资格,努力到最后只是路边摊和小卖部的区别。
说了这些未免让人有些丧气,这大概就是成年人无用的唠叨罢了。
只是那些少年们,希望你们不会因为“四中”们而绝望,更不要被“主播”们迷住眼睛,看清世界,改变世界,才正是少年独有的权利和未来。